重庆水产养殖基地交流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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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2018刚入岁,中南鄂省难得四境报雪,昨日鄂西方见白,今晨黄陂又闻雪,近晚时分江城东区的冷雨终于变成针状小雪柱从空射下。一群人凑到七楼窗户,实验室的南方友人笑道:“北方人看什么雪?”,其实在中部地区的雪景里,南方人看的是“好奇”,北方人看的是“思念”,“思念”比“好奇”要含蓄,但就情感而言应是“思念”更迫切地需要被满足吧!

尤其作为一个黄土高原的人,梦里熟悉的地貌故乡大不同于鄂东南的丘陵平原,就连干冽肆虐的北风也与湿冷凝滞的空气也相去甚远。但倘若雪后呈现出天地间的一片纯白,那便可勉强算作重温记忆里的雪日。




童年的雪日多在家里,下雪后大人们都不忙了,我在看动画片,奶奶总是用她的问题倔强地打断我的兴致……父伯们也不忙了,小时候我总觉得伯父脾气好、想要亲近,于是有了机会……冬天家里经常会来亲戚,爸爸就会上灶炒些菜,难得的几顿好饭也和雪日挂钩。

少年的雪日多在家乡。没有玩伴的孤独,总是让我内心分外躁动,我间或地翻着无趣的作业、偶尔冲动买来的课外书;不一会儿便没了耐心,告别奶奶后跑上山眺望这头和那头,下沟去追野鸡、看野兔洞;无果后又累又冷,野外点燃一片草堆,手拿铁锹站立在不敢被烧到的柴堆旁,盯着呼呼作响的火苗,大喊:“燎哉!燎哉!”,这差不多可以追溯到我自作古文的初衷了。于是脸上感到冰凉,雪花簌簌飘落,跑回家里时就下落态势呈扑扑状了……下雪时家人陪着、支个捕鸟的筛子、看会电视,很快就可以吃饭了。雪后的院子、大山和全部天地的纯白,雪夜的亮泽,它们总是能够成功地平复我的躁动……

青年的雪日便多在他乡了。彼时我喜欢静下来幻想和重构最渴望的雪景,因为在高中以及以后的大学和奔波岁月里,生活的节奏大多可以自我控制、或者可以强行把它置于自控之下。我最喜欢的雪日场景有两个:整个冬日砖红色的屋顶、土黄色的山体、翠绿色的树梢都北雪色覆盖,宽敞的马路总能得到清理,沿屋子挂着玉米、辣椒、大蒜,屋顶冒着浓烟的烟囱预示着屋内的温暖,小木屋里网络、家电设备齐全,独立的主人可以远离社会做自己志趣的事,狗熊岭的伙伴也总是让他感受不到孤单……大兴安岭脚下的小屋是高山和森林间的唯一非自然存在,积雪的厚重让树枝和屋墙都显得单薄;千山冻死鸟、万径无人踪的环境里,有个男人坚守在屋内,或许有他在世俗中不被理解的孤高,或许有他闹市里没有追求的淡泊,或许有他在小屋内妻儿作陪的温暖;贤惠的妻子做三四个菜、温一壶烈酒,想来他是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奇怪朋友的,于是对酒当歌古今壮、酣醉当卧美人膝……

据说二十一天就可以形成一个习惯,难怪雪日在我心里等同于内心的纯粹,想来必是二十多年经历所赋予的。雪之纯色描写,古今想来无出会稽谢郎之右!

本来今日看雪当作雪歌,可惜有限的题裁前人之述备矣、向前发展的白话文却总是抒情言志不尽如人意,故而兴致起来也只能无奈搁笔。且去解读《雪赋》,重温经典雪作之余也供诸君吟诵把玩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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