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水产养殖基地交流组

呼月月不来,青鸟绕灵枝

只看楼主 收藏 回复
  • - -
楼主

发篇以前的小说,不排版了,全程偷懒。

小鱼苗长成了大鱼仔,肥美结实,抱在手里滑溜溜的,一个不留神就被它挣脱了怀抱。劫后重生的鱼欢快地扑腾在水里,前所未有的灵活游开。阿娘在岸边呼着我名字,面色有些焦急,又有些恼怒——她向来不准我在河边玩。我飞快钻进左手侧的野草丛里,那野草有半尺长,完完全全挡住我小小的身子,叫阿娘寻不得我。

但这种把戏玩多了,阿娘也就懒得慌张地喊上邻居张叔和对门柳姨叫上一大伙人,举着火把扯嗓子吆喝“青月,青月,你在哪儿”了。我坐在绿油油的野草堆里,风从上面蹭着我的头发顶吹过,清清凉凉的,却又不沁人。秋天里蝉声没有夏天里强,阿爹说那是它们一年只吃一顿饭,秋天准备烧水煮锅,冬天开始小火慢炖,春天卖力大吃,夏天就有精力叫个不停了。现下它们大都砍柴去了吧,过些日子秋分,也许它们有个生火仪式,到时候会请来祝融神仙也说不一定,希望我能碰上。想了这么一会儿,天竟然就黑下去了,其实我还能想下去的,只是肚子突然“咕噜”响了一声。配合着乡村里炊烟的特有气息,土灶上正翻滚着野味的鲜香已经蹿入了我的鼻子。我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苍耳果子,准备回家去。

新月是钩子,也是笑眯眯的眼睛。我当然更喜欢后者,我往回走的一路上都会觉得有人在天上和蔼亲切地目送我回家。你要问我最喜欢什么,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:“月亮。”从前二虎就问过我,他说他最喜欢爬树,他说在树上看见的东西可多了,王婆家摔锅打盆、柳姨带着不认识的男人进屋、张叔大白天的烧纸、邓老头子的儿子哭着给老邓下跪……仿佛我从未看见的,他都从树上看见了。可我对他们都不感兴趣,我就喜欢月亮。

月亮的颜色好像阿娘的肤色,尽管她的手因为插秧种稻生出了许多裂口,皮肤也黄黄的,有时还有点黑,但我就是这样觉得。每次我做了噩梦惊醒,她就会把我搂在她怀里。阿爹看书都舍不得用的蜡烛会在这种情况下为我点上几个钟头,要是暑天的话阿娘就会将我抱在院坝里,月光和烛光都是浅浅淡淡的,但是它们有着无穷魔力让我安心。借着这些微弱的光芒,我沉沉的将脸贴在阿娘柔软的胸脯上,睡衣朦胧之中我看见她微微扬起的脸庞,好像所有的星星都降落,只留下一轮最亮的月亮,平淡安详。

要不要悄悄告诉你呢?我和月亮是朋友。我睡觉从来不关小木窗,有一段时间窗栓子坏了,还是我自己去地里捡了根小木棍撑起来的。它晚上会自己偷偷地动,你以为它很清冷,其实它可调皮了。睡觉前我把它安放在我左脚边,本来想给它盖上被子,可它不知道咋这么灵活,一溜烟就跳在我的被子上面,后来我也就不强求了,也没觉得它会头疼脑热。等到我起夜,发现它默然地已经蹭到了我的右脚。你说它调皮不?没人陪它它也玩得起劲儿。

我不爱念书,但是有关月亮的句子我句句都记得清楚。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”,我看到这句诗的时候被美到惊呆了。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趾往上冲到脑门儿,后来我花了三天时间去附近山上寻找,爬山的时候还跌了一跤,肘上挂彩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听到了溪流的欢唱,飞似地奔跑,拨开最后一丛密林时,我见到了这句诗。怔怔地,我有点体会到二虎的心情了,虽然他所喜欢的和我所喜欢的不同,但是在说自己喜欢的事情时,我们都是笑咧咧的。

我叫青月,这是我九岁之后阿爹才给我改的名字。

改名字的那一天,有个游医在我们家。我被叫去灶台看锅,发现没了柴火,想去后院搬柴时听到大人在堂屋里说着话。

“经常看着月亮发呆,魔怔似的……”

“郁则气结,此乃心病。”

“不知先生有什么好法子?”

“还是有灵性的,但不在尘世,大概此生就如此,与月相伴。”

 

这是我第一篇写有关自闭症、抑郁症题材的文章。现实社会中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,但还能多人精神上虚空了,压迫了,甚至神经质了。而小儿自闭症也是一个常被提及的话题。文中的小女孩一心只把月亮当朋友,她和月亮对话、捉迷藏,从小孩子的心理去陪伴月亮,也有她独特的见解与体会。

其实很多善于发现美的人都习惯于寂寞,抑郁症自闭症仿佛有些成为文艺工作者的附属品(如三毛、海明威等作家),但快乐也可以常伴孤寂的美丽。所以,敞开心扉吧。

有些觉,且睡且珍惜。

相处指南:遇上钢铁直男,怎么办?



举报 | 1楼 回复

友情链接